专辑名称:诗遇上歌
又名: Poetry Meets Song
专辑艺人:程璧
专辑语言:国语
出版公司:北京光合传唱科技有限公司
发行公司:2014年08月15日
资源类型:WAV+CUE
我们一开始推开的那扇民谣之门,通往一片混沌而连绵的土地。那些在长满时代倒刺的甬道里穿行而过的音乐,是一把洒进土里的种子,因着土地的贫瘠,长出一颗颗酸涩的果实。那时的浅吟低唱里,总是酝酿着某种沉甸甸的悲切,把对命运所有无可奈何的失望和愤怒,变成叹息般近乎无声的拷问。那些关于故乡、关于梦、关于爱情的呓语,组成了最初我们对一把吉他加上一副嗓子的印象。
程璧并没有扎根在这片土地里。她的音乐不是种子,反而更像沉睡了一个冬天的积雪,被慢慢踱步而来的春天叫醒,融化的雪水渗进土壤,是即将光临的盎然音讯。她的歌不哀不怨,带着一种静悄悄的轻盈,在尼龙弦上跳跃着,变成令人安心的曲调。而最初就是在朋友家,朋友拿出一把古典吉他,美到醉心的尼龙弦成为了她的音乐缪斯。那是程璧关于音乐的开始。
从《晴日共剪窗》,到两年后的《诗遇上歌》,就如同美丽的音乐和诗歌都该得到重视,程璧亦值得被发现、被喜欢。《晴日共剪窗》就像一张白噪音的合集,落雨声,风吹过的树叶摩擦声,清晨的鸟叫声……她所采撷的意向与舒展的嗓音,让人感觉到自然的诗意。《诗遇上歌》则升级了这种诗意,直接让诗自己去唱歌,就像让每一个字,自己到五线谱上找回家的路。
人说程璧的音乐是“不接地气的”。大抵是这个习惯把所有事情做到最好的女孩子,精致到没有风尘仆仆的旷野气息,亦没有调侃人间的烟火味儿。她不像那些更为我们所熟知的民谣前辈们,对诗歌的演绎总是带着粗粝颤抖的凄怆。她的一双眼睛,温柔而认真地凝视着这个世界的爱与痛。在她关于每首歌曲的陈述中,能看出我们所听到的歌声,虽是感性的结果导向,但在创作的背后,程璧对于音乐、文化和美的思考,具有逻辑性的秩序和铺陈,最终指向她所倾心的东方式的、偏于古典的审美。
她只是选择了诗的语言、选择了更为平缓的形式歌唱甜美与凄苦。在《诗遇上歌》中,歌词,或者说诗的部分,占了很大的权重。“一切语言都是重复”,诗歌难道不是世界上最精致的语言形式了吗?诗歌本可以是最好的歌词,不去谱曲唱出来简直是一种浪费啊。
“我把活着喜欢过了,先睡觉吧,小鸟们”,清亮的吉他弦声与康加鼓的音色,甚至包括来自自然的真实雷声,表达出她对生命最柔软的敬意。而《火车》则以“去什么地方呢,这么晚了”的问候为初始,用复调长笛代表汽笛声,低音贝斯暗指车轮的滚动,以极简单的配器融化你的一颗心。打动程璧的那一句“为什么我不该挥舞手巾,乘客多少都跟我有亲”,配合着结尾“愿桥都坚固,隧道都光明”的质朴祈愿,是她伸出的一双手,去抚摸着世界悲伤而本真的质地,是她一颗惦念着血脉的赤子之心。
在文化多元性爆炸而诗歌又含苞的时代,关于诗歌的媒体平台甚至能够受到比新闻发布平台更多的关注,人们再次聚集一处,在读起长句短句时热泪盈眶。让诗自己去歌唱,这是美的驱动,是程璧的音乐与生命的指向。诗人北岛送给她的这四个字,“诗遇上歌”,是诗人凝结成语言的,遇见了程璧流淌在指尖唇边的。也是程璧自己,遇上了诗,遇上了歌,遇见了美。
就像她自学了设计,然后得以进入最“洁白”的设计师原研哉的工作室一样,她自学了吉他,弹着唱着就成了“离诗歌最近”的优美女声,翻唱的《恋恋风尘》同其他前辈们的作品一起收录进了红星二十年的纪念合集。就像她也曾进入金融行业感受不同的生活状态后,最终还是成为我们所认识的程璧——她并没有明确地走到哪里,并不需要下定决心去选择设计、摄影或是音乐,她只是撞见了某种美的可能与表达方式。能拒绝一片开遍野花的原野吗,想绕过一条清澈欢跃的小溪吗,会躲开一只抬头凝视你的小鹿吗?只要你的心,尚为这世上的美好留有一席之地,答案当然是不能。就像程璧遇上了诗,遇上了歌,遇见了美。而我们遇见程璧。
她把美,喜欢过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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